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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法大院】——1号楼603室(肖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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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遥 发表于 2023-6-23 00:35:56 | 显示全部楼层
眼泪是世间最无用的东西,哭泣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很小就明白这个道理。
和当今社会备受父母宠爱的小孩不同,在我出生的那个年代,懦弱的代价是什么,是被强者分食殆尽,饮血啖肉,所以我早早舍弃了这类情绪,即便是纪以远身死,也没有掉一滴眼泪。
寡情,薄义。
是加诸在我身上的形容被提及最多的两个词,放在哪本字典,都是十成十的贬义。

便以为,此生都与眼泪无缘。
可真当滚烫的泪无声落下时,才惊觉,原来自己并非刀枪不入。
浸蔓四肢百骸的无力感决堤般扩散,指尖的力气攒不住,布料摩挲着指纹,一寸一寸往下,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看到嘴唇张合,像要一口一口将我吞噬。
温柔真可作刀,柳叶似的,再无坚不摧的铜墙铁壁也能找到缝隙,日日夜夜,总有一天,要似河堤溃于蚁穴,此后,最真实的脆弱便无处可躲,成为刀俎鱼肉,任由宰割。
刀俎为颜卿,鱼肉为我。

牙齿咬住下唇,迫使哭泣漏不出半点余音,手臂挡在眼前,任由棉质的衣袖接纳所有不合时宜的眼泪,只有胸腔起伏无声的控诉。
哭泣果然无用,可为什么还是想哭。
四百岁沧桑的一双眼,世间百态,什么事没见过,理应波澜无惊,这一刻仍旧止不住汹涌的悲伤。
不该是这个样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时过境迁,仍旧只有那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对着空天野地无助地哭,无有任何垂怜。

沉寂的伤被唤醒,即便他小心翼翼,还是痛,比昨日更甚,手指摩挲过褶皱的皮肉,撕开已经愈合的伤口,清理破败的冗余,再用药膏弥补,似乎一切就能无迹可寻,却似又一次的侵入,不顾我自身意志的推拒,再一次的强人所难。
我受够了,真的够了。

即便裤子又完好无损地包裹住我,但还会有下一次吗,我不知道。我现在甚至称不上一个人,更像他颜卿按在床上的一个玩偶,他觉得我脏了,就要被施以惩戒,他觉得我病了,就该接纳一切手段的治疗。
那我的尊严,我的脸面,我的感受呢。
他在乎过吗?
肖遥,对他而言,是这么不重要的存在吗。

“满意了吗?”
我问。
“满意了吗!”

挡在眼前的手臂移开,就不再有接纳眼泪的容器,便任由它们纵横,眼神始终在他,想透过眼前的他,去寻找我曾经爱过的人。
或许是我迷了路,也或许根本是我曾经就走错了路,颜卿分明就在我面前。
但我找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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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卿 发表于 2023-6-23 01:08:30 | 显示全部楼层
裤子褪至小腿,张开腿的幅度缓慢而小心,无论我动作多轻柔说再多安抚的话都是无用,我又一次把他的伤疤揭开,强迫他以最屈辱的姿势向我坦诚。
而这在此之前分明该成为最亲密的姿势,多希望巫族有时光倒流的禁术,我愿以命去换,将时间拨回至六月底,在我敲响立法司司长办公室之前。
他或许过得不算好,但绝不会有重逢我后这么遭。

抹药的工具我选了很久,最后还是套上手套以指抹药,怕工具太生硬怕指甲会剐蹭。
被太多惧怕不忍包围,被他耸动哭泣的泪水包裹,我活在狭窄的水泡里,氧气被二氧化碳取代,呼吸变得岌岌可危,他的颤抖是我的催命符。
但我得活着,得直面不能逃避,得向他赎罪祈求他的原谅,用漫长岁月去弥补,若他不愿呢?我还要再一次强迫他留在我身边?
我不知道,我不敢想。

给他提好裤子不敢做停留在第一时间离开他的床,站立太高会生出居高临下的错觉,我半跪在床边在他脚边的范围,连床头都不敢靠近。
我听到了一声强过一声的诘问,字字扣在我心头,把愧疚强撑筑起的太平都击碎,我看到他哭红的双眼,被泪水泡到红肿的眼眶,我也跟着哭,无声的泪一滴滴滚落。
“是我的错,我不敢奢求你原谅。”
“我怨我恨我都好,不要伤害自己。”

我顺手抽出一把手术刀转动刀刃对准自己手臂静脉,刀尖下压渗出血珠,坠下一滴像鲜红的泪。
“不能分担你的痛,陪你一起。”
“我知道我根本不值得原谅,我也不是想使什么苦肉计。”
“手臂是不是太轻了,心脏好不好。”
用蛮力拉开衬衫衣领,和拽开他时一样,染血的刀尖对准心脏,没进去一厘,我说谎了,我的确抱有侥幸心理以自身安危去试探。
多卑劣。

也想同他说那年留下的创伤延续至今,之前不愿说是怕他因这些心软被我的过往挟持,如今想说是真的怕失去,是无能为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挽回。
唯一感受只有恐惧,真的害怕失去他。
“对不起,我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精神力,我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你也知道了,但我发誓我以前从来没这么严重过。”
“不然我不可能祸害你,接受你的爱。”
“是我搞砸了这一切,辜负了你的信任,糟蹋了我们的爱。”
[发帖际遇]: 颜卿在配合许落调查的时候由于话太多,触发社恐人的ptsd,被许落养的倒霉鬼收走 3 财富.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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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遥 发表于 2023-6-23 12:03:03 | 显示全部楼层
手术刀有多锋利,在梦里足以切断我的氧气供给,现实中,也能割破他的皮肤,浅浅的一条口子,滚过深色的液体,触目惊心的红。
呼吸微微一滞,不等我有什么动作,刀尖又直逼左胸心脏的位置,银白的刀刃刺进去,再进一寸,足以切断生命的脉搏,伤的应该是他,痛的也应该是他,悔恨的是他,道歉的是他。
但为什么被逼迫的仍旧是我。
选择吗?
选择对他近乎自残的行为视若无睹,眼睁睁地看他去死,还是选择在自己已经千疮百孔的当下,发现其实对所谓的施暴者,仍保有不该的恻隐之心。
颜大夫当真残忍。
是了,他将我研读得透彻,总能听懂我未明言的弦外之音,自然也学会如何拿捏我的心软,狠心到把自己的生命也摆在天平的一侧,试探我的底线。
是试探,换个说法,也叫做威胁。
仿佛我若不松口,就必须成为手刃昔日爱人的凶手,即便手上不曾沾染鲜血,他也是为我而死。
他给了我选择,但事实上我没有选择。
没有选择的事,从昨日至今,又何至这一件。

哭着哭着,也就笑了。
我吃力地支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半跪在床尾的他,看心头血顺着刀口往外,淌在肤表,汇聚成斑斓的血线。
“颜卿。”两日来我头一次叫他的名字,掷地时,似结了一整晚的霜,裹挟彻彻底底的失望,“你还是不信我。”

不信任,于是才用生命作赌,赌我的爱恨。
若真有心要他死,以我的灵力,何至于等到这一刻,只怕他都无法活着走出立法司。可他为什么还不明白,即便在所谓的悔悟之后,还是不能分给我一丝一毫的信任。
还是要逼我,血淋淋地直面这个备受折磨仍旧无法对他痛下杀手的,下贱的自己。
手指扶过冰冷的刀柄,拔出威胁的源头。
他用刀,我也用刀,我还是个金属系,所以这把手术刀捏在我手里,更适合用来杀人。但没有,刀刃只是擦过他凌乱的发,直直没入他身后的墙。
想说的话嗫嚅在喉间,最终只凝结成一声叹息。

沉默地躺回床上,缩在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个茧,密不透风的茧,不用思考,也不必失望。
我太累了。
也许是他注入的几种药液开始起效,我如愿堕入沉沉的睡眠。
不要醒过来就好了。
——结——
[发帖际遇]: 高天从肖遥身边路过,看到你穿的破烂衣服,给你捐赠2 财富.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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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卿 发表于 2023-6-25 16:06:20 | 显示全部楼层
1100年8月6日 被揍后

我总是后知后觉,伤害后道歉,离开后顿悟,狐狸落地刹那摘下的伶仃从来不是为了教训我,相反总是我咋咋呼呼输不起会在玩闹时第一个摘封印,被控制后又骂骂咧咧嘴上不饶人,下手没轻重的是我不是他,他摘封印是为了支撑不够稳定的精神力,而丝线缠绕的精神力从始至终都是为我。
就这样,我还说了那么多混账话,还闪过借他手自戕的念头,我自以为成人的这十几年也不过是原地踏步。不,是在一直倒退。

大概是应栩摆宴的缘故,这个点我竟然能在西陵宫打上车,计价器压下的那一刻,整个人被疲惫包裹,人往下陷瘫坐在后座,膝盖抵着前座后背才停止,掏出手机给肖遥发消息,拇指按动牵扯筋络触动伤痕。
:我快到家了,要带点什么吗
:早上出门看楼下超市新鲜杨梅不错,还想吃别的吗
我都不敢翻动聊天记录,触碰曾经的甜言蜜语,两相对比会比抽打更痛人。

车开得快也慢,快到我都没来得及等到回复,慢到城市灯火熄灭水果店已闭店。
我站在宿舍楼下顺着一间间往上数,他的卧室是夜晚一盏明灯,在亲人尽失后医院就是城市万家灯火中永远会为我点亮灯,所以我没日没夜的泡在医院,值班室办公室都成了我的家。后来我有了肖遥,他会在我下手术后为我留一盏灯,会在热牛奶时也给我温一杯,会唠叨我的身体做花样复杂的健康餐,会……

太温暖的回忆也会伤人,我站在房门外指腹已经输入前五位数密码,只差一步就能打开这扇门通往他的家,我犹豫了。
是不是不该再贸然进入,密码锁微弱的光亮熄灭,我像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在临近十点的夜晚按响门铃,和微信一样石沉大海,隔了三分钟我又按了一次依旧杳无音信。
或许是睡了,一定是今天太累所以开着灯睡着了。

靠着墙壁坐下,后背擦过伤口发出火辣辣的痛才想起还背着一身伤,察觉后胸口后背四肢脸颊便都开始痛,之前心思全牵在肖遥身上痛觉被麻痹,此刻一股脑涌上来又重映一遭被剑鞘抽打的痛,这些都不及狐狸字字精准的责骂。
呼出一口气缓解疼痛,摸出手机给狐狸报备平安。
:我已经到他家了
等待会让时间失去固有的意义,从这个角度能看到窗外悬挂的上弦月,市中心的天少有星,只有孤零零一弯月,他不会眨眼也难辨方位,偶被云遮蔽或圆或缺但他始终在。
肖遥也总会在的,只要我改,只要我真能好好过。
他会开门的,总会开门来迎满身伤痕形同流浪狗的我进门。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下意识抬头,我想我眼里一定有光,因为我等到了属于我的月亮。
我不用他救赎,无需他引路,只要他存在就足矣。
“我回来了,肖司长。”
[发帖际遇]: 颜卿 在小荒山黑市淘到宝,放在身边修炼,修为涨了 2 法力.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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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遥 发表于 2023-6-25 18:39:36 | 显示全部楼层
家里挤满了颜卿下单的物件,客厅、厨房堆得到处都是,书房和客房也没能幸免。他历来是个只管买不管埋的性子,住双子塔就这的德行,前几日我身子没好全,懒得动,任由它们张牙舞爪地躺在家里,把自己锁在卧室,眼不见为净。
小明把我送回家的时候,一开门就是这么个脏乱差的惨状,直击视线,他浅浅交代几句,说这几天会过来看我,幸而没待上几分钟,急匆匆地又走,他说去找颜卿,我没拦他。

得让自己活过来。
在原谅他之前,至少要先活得像个人,才能谈理性,谈现在,谈未来,不清醒的状态难于思考,没有经过思考就下的决定,对我、对他,甚至对奔波在我们两人之间的小明都不公平。
我尽量不去想那些糟糕的事。要理清一团乱麻的思绪,第一步是让自己放空,这是常年的立法工作带给我的职业习惯,眼下用在这里,还算得心应手,而转移注意力的手段,是收拾屋子。
把物品分门别类,再摆放整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规划,需要分类,需要取舍,伴生的体力劳动也很容易让人没有多余的空间去思考与之无关的事情。时间过得很快,家里收拾干净的同时,也如他所言,被塞得满满当当,日用品都是我常用的品牌,冰箱里的食材也大多是我爱吃的,若非我俩装修陈设差太多,我都以为自己还在他家。

还是回来之后头一回开火,他虽说日日不落给我送饭,要么政法大院楼下阿姨那炒的,要么直接点的外卖,之前没什么胃口,吃不了几口就犯恶心,今日正好闲着,也算回归正常生活的第一餐。
做了两人份。
我不确定他回不回来,很多事都是习惯使然。
晚餐没有等他,吃完了自己那份儿,剩下的放在冰箱里,看了看钟,继续找能转移注意力的事情,比如工作。
今年我病休的假都快赶上前一百年休的天数了,又正逢立法司最忙的时候,积压的事情只多不少,一忙起来,时针又转了好几圈,直到门铃响起来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在幻听,然后不受控地开始发呆。
颜卿有我家的密码,我也没改密码。
他可以直接进来的。

又一声门铃才把思绪拽回来,我保存好文档,后知后觉地开门。
楼道的灯很暗,这一带是老家属区,楼梯间的灯坏了也时常找不到人修,我的目光逡巡一圈找到了他,靠着墙坐在地上,像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进来吧。”
是我彻底不搭理他之后重新说的第一句话。

我不知他来得算不算时候,即便我早就知道,只要他回来,我就一定会重新接纳他。但如同我问小明的话,也时刻在问自己,我真的能接受,甚至原谅这样爱着颜卿的自己吗。
我不知道,至今还没彻底想明白,也没找到与他重新相处的正确方式,没有人会教我这些,所以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关于恋爱,我只是个区区十天的新手,他也不见得是个游刃有余的。小明或许能把我和他从无尽的互相折磨中拯救出来,但感情上的事,还得靠我们自己。
对,我们,我与他,我开始学着不再一意孤行地抗下所有事情,这是个好兆头。

“客房我收拾好了。”
“冰箱有晚饭,微波炉热一下吃。”
进门之后,他脸上的伤就再也无处遁形,应当是小明的手笔,我没好问,当然从他还能自己回家判断,小明留了手,顶多跟他们从前打架一个路数,他是个医生,再惨烈的病患都能医治,总不至于这点伤还能要死要活。
再说,他也该打。
我才没有心疼。
这话有点心虚,因为我没敢再抬眼看他脸上的红痕。
“我还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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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卿 发表于 2023-6-26 09:49:5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自那日之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不再是无视也不单单是毫无情绪的“进来”二字,话语末端带了个“吧”字就能让我浮想联翩,又让我生出鼻尖一酸的冲动,我冲他笑,嘴角牵扯脸颊创伤笑得龇牙咧嘴。
不敢奢求他回应,凡事得循序渐进,这是我这次学会的道理,还有狐狸教会我的我得先治好自己再去谈其他。
现在我仍旧是一团乱麻摸不着线头,随着他入内,看到被堆得落不下脚的室内整洁如新,要不是房子被填满我得疑心那些包裹全被他打包一股脑扔了出去。

他默许我住下,默许我填满他空荡的屋子,默许我住在独属于他的家,默许我挤进他的家。肖遥从来都是这么顶顶好的一个人,他说过会爱我的全部就真的在这么做,而我说过会好好对他却食言。
人要往前看,否则我和他谁也走不出,他已经先迈出一步,从默许到直言,我多想把他拥在怀里道歉,但也知道目前的我没有触摸他的资格。
“做饭了?你吃了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快步走向厨房,勉强维持着双脚沾地的姿态实则已经快要跑起来。冰箱一拉开本就愧疚的心更加泛滥,我站了很久到冰箱发出警报声才回神端出饭菜。
家里的菜我都是按他的喜好买的,但做出的成品确实我习惯的口味,在无尽的自责里把打包好的饭菜一碗碗放进微波炉。
一声声“叮”过后没急着去书房打扰,先提着药箱去浴室整理伤口,脱了上衣把裸露在外冒着血珠的创口都清理上药,除了后背那几处处理起来费劲,手肘扭到身后弓着腰夹着棉球擦拭,分不清是在清创还是二次伤害。

狐狸下手不重,只是看起来吓人,除了心口这处生了淤,我上手压过骨头没大碍,其他都是皮外伤,饭后吃几粒抗生素避免炎症感染过不了三五日就能好个大概。
我没想卑鄙到拿着点小伤去博取肖遥同情,他心肠那么软看到该心疼了,就当我自作多情,总归是在炎炎夏日里换了身长袖长裤遮掩上,除了脸上遮不住的那道宽两指的伤。

手被饭菜占满,没能伸出第三只手来礼貌敲门只得贴着门框露出脑袋往里窥探。一定是我的目光太吵扰,他在敲过两个字后就抬头,我望着那双被屏幕光映得发亮的眼瞬间就打了退堂鼓。
他都说了要工作我还死乞白赖来打扰太不知进退,喉咙无意识吞咽,试图迈进的脚在踢脚线上踩下,一半进一半退。
“忙完了吗?”
“我就想问问你还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点。”

肖遥是个做事生活都很有规矩的人,每个房间该有的功能都被明确细分,显然书房不该是吃饭的地方。
“还有,我可以进来吃吗,保证不打扰你,我吃饭很安静的。”
以前我也不是没进来过,不过那是在双子塔那个家,我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细数也才短短五日,总觉得过了一个月还要久。
每日都活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悔恨里,说要向前看又难免后悔想无谓的如果。
假想拯救不了我,能挽回这段关系的只有我和他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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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遥 发表于 2023-6-26 11:57:58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不在的时候,即使家里已经被填满还是显得空荡荡,安静得过分。其实在没遇见他之前,这样的安静习以为常,没觉得哪里不对,但享受过热闹之后的安静,太刺耳,所谓由奢入俭难。
好在他回来了,即便他也没怎么说话,但厨房里叮铃哐啷的声音已十足有烟火气,随着饭菜香味飘过来的,还有某只流浪狗进退两难的脚步,我抬起头看他,手指推了推眼镜,没有纵容。
“去外面吃。”

得了失落的一声“哦”,像小狗垂头丧气的呜咽,他端着菜转过身去,新换的睡衣也渗出新鲜的血渍,红色突兀的刺眼,让人不经意皱了眉。
他很难得听话,端着盘子回到客厅,眼神忍不住往书房钻,不期撞上我的,又刻意地回避,到底是谁好意思说自己吃饭安静的,明明光靠这双眼睛就吵死人了,能不能好好吃饭。

我看了看他回来之后一个字没动的文档,权当自己认栽,起身走到浴室,拿过他顺手放在那儿的医药箱,拎着坐到沙发上,他旁边的位置。
“脱。”
为了掩饰心软,甚至故意将语气强硬了起来,不容他拒绝。

医药箱里种类繁多,我又不是医生,平时也不怎么受伤,只好把箱子递给他,选好了药再给我。处理伤口倒是家常便饭,是战场上赖以为生的必备技能,自然也瞧得出来,确实伤得不重,皮肉伤,未至筋骨,小明对他还是太仁慈了些。
想完又觉得自己实在没有立场说小明,毕竟我连对他动手都没狠下心。

手指剜了药膏,涂在他后背的伤口上,从肩贯穿到背,腰上还横了一道,不像是打架造成的,倒像是他任着小明打,想到这里,手指的力气没忍住大了些,丝毫没有对伤患的怜香惜玉,莫名有点儿撒气的意思。
我确实在撒气,但不知道为什么。
气闷,想骂人。
不想憋着。

“你活该。”
虽然在撒气,手重得很,好歹是给人全须全尾上完了药,又从衣柜翻出一件新的睡衣,扔给他,让人穿上。
“你是不是也跟他犯浑。”
“小明打你都算轻了。”

点评

你还给他上药!  发表于 2023-6-26 12:43
你舅宠他爸!  发表于 2023-6-26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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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卿 发表于 2023-6-26 13:25:55 | 显示全部楼层
说来这顿算得上这几日来吃得最多的一顿,食不知味形同嚼蜡进食只为补充身体能量,我尚且这样他吃得更少,堪比小鸟衔食,人瘦了一圈娃娃脸都能见棱角。
电脑屏幕阻碍我看他的视线,每每抬头还得找角度才能看清屏幕后的脸,我乐此不疲,除了碗筷偶尔碰撞的声响尽量做到无声。
就这样,依然打扰到他。
我以为他起身是为了关门或是训斥我一通,让我快点吃了回房诸如此类,但他径直走向浴室拎着药箱来,赶忙将咀嚼咽下。
“我已经涂过……哦,好。”

老老实实脱掉上衣扔在一边,看到衣服上沾染的血迹才明了,他总是最心软的那位,哪怕我犯下滔天大罪也狠不下心视若无睹。
我太了解他这点所以尽可能遮蔽,还是漏了马脚,他没有用棉棒,直接以指腹涂抹,一想到是他的手在触摸还为结痂的伤就生出一丝异样的痒,身子不自然紧绷向前躲,被他下压的指摁住,倒吸一口凉气。
疼替代痒,也将一切遐想挥散,但为何我嘴角的弧度丝毫不减,我们肖司长终于学会发泄我高兴还来不及,就差没嘴贱夸上几句。
他愿意骂我,可太好了。

“对,我活该。”
抓着干净睡衣搭在腿上转身,怕他此刻抽身就走情急之下上手抓住他上衣衣摆,胸口淤紫纵横血痕无处遁藏,慢半拍抓起睡衣遮挡。
“嗯,我犯浑,他打我算轻的。”
“我该打我活该,你要不要也揍我一顿?”
左右找寻趁手武器无果,将他衣摆都拧至变形,我差点忘了狐狸也没有带武器,他有剑肖遥有刀,都不用我操心。

“留我一条命就好,我还想和你有以后。”
“我知道现在不可能做决定,也没有要逼你的意思。”
“我只是在说一个愿望。”
“还有谢谢你给我做的晚饭,收拾好的家和愿意让我留宿的客房。”
为了和他视线平齐,我跪坐在沙发上,他站在沙发边,唯一交集是我不肯松开的手,我仍旧执拗,从放任到隐忍,不变得惟有对他的热忱。
“很抱歉我给你带来那么糟糕的记忆,很感激你还愿意为我留一扇门。”
“现在谈爱或许可笑,或许不足以信服,但我爱你。”
愚蠢的人就连挽留说爱都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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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遥 发表于 2023-6-26 18:01:40 | 显示全部楼层
他问,我要不要也揍他一顿。
原本是想的,甚至懒得给自己找理由,只是想寻个发泄的对象,后来想,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单纯的责难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再严重一点,说不定会让我们本就不太稳固的关系雪上加霜。
更何况,我也不是真的想打他。
这样的想法,像个无能的家长,只能通过打骂孩子来建立卑微的自尊,这话也没错,他父亲长我几十岁,放在以前,颜卿在我眼里跟小孩子没有差别。
但在感情这件事上,不分长幼,也没有尊卑,他做错了事不假,也正如小明说的,颜卿没有这么容易杀,爱与被爱应当是势均力敌的存在,他走到了歪路,第一时间打醒他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放任我与他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指望着谁来拯救。

“疼吗?”
伸出手,往他胸口淤青发紫的部位按下去,心口处还有一道浅浅的疤,是他那天当着我的面,把刀插进去的伤口。
“我疼。”

我也是躺在床上这几天放空思绪,才想明白了一些事。颜卿对我做的,与我曾经对林千羽和傅潜的所作所为,没有什么差别,笼统地概括为恃宠而骄,唯一的不同,是他清楚明白的知道我爱惨了他,我却至今对旁人的关心视若无睹。
他还能活着站在我面前,是出于我和小明都在乎他。
而我还能活到今日,并非因为什么立法司司长这种冠冕堂皇的头衔,也并非肖遥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只是出于他们在乎我。
牢笼的锁其实早已经打开,是我困着自己不愿走出来,把一厢情愿的执念当成铁链,把自我牺牲的幼稚,当做爱。

“你活该,我也活该。”
“你该打,我也该打。”
“所以这次我们扯平了。”
按压的手指收回来,任他拉着衣摆,没有转头就走,他跟我说以后,我也同他说以后。
“颜卿,我揍人可比小明疼多了。以后你不清醒,我就打到你清醒,你犯浑,我就教训到你再也不敢跟我犟,你自己选的我,就得乖乖受着。”
“但如果有一天,是我走错了路,你打也好,骂也好,一定要把我拽回来,千万别放弃我。”
“现在谈爱并不可笑,至少我没办法否认我还喜欢你这个事实,但答应我,我们两个,在说爱之前,别再把自己弄丢了。”

点评

还能扯平的?恋爱脑晚期了肖司长!  发表于 2023-6-26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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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卿 发表于 2023-6-26 20:21:15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说了很多,我从来没听过他说这么多的话,字字句句说得都是原谅和以后,我该庆幸的。
他按压胸口的伤时我在笑,此刻却收了笑只觉得苦,我气我自己做的一切,他每多说一个字我就多恨自己一分。
我真的配不上这么好的他,但他说是我选的他,我就得乖乖受着,还说要我千万别放弃他。
那被他选中的我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再妄自菲薄。
这一个月来我一定也做对了一些事,才能换来他的忍让纵容。

“好。”
这段时间我每一刻都盼着他能跟我说一句话,不奢求多的不奢求以后,只要他还能容忍我在他眼皮子跟前晃悠,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就足够。
密密麻麻的话铺天盖地将我淹没,换我得了失语症,不知道如何回应,想反驳他的活该,想发誓一定不会放弃,这一切脱口只剩下一个好字。
他说他还喜欢我,这个世界不会再有比这句话更动人的情话了。

“我会爱你,我也不会再深陷不好的过去。”
“需要时间,但总会走出来的,我还想拥抱你,想堂堂正正说爱你。”
这个时候我和他之间缺少一个拥抱,我很想和从前一样把他揽入怀中,贴着他耳朵回应他的每句话。
但我不敢,嘴上的原谅比身体本能要容易,我太懂应激性创伤,知道该慢慢来给他足够的时间去适应,去真正的原谅。

“在此之前你再等等我,你没有放弃我,我也永远不会放弃你。”
“我虽然只活了一百多年,但遇到了你我眼里还怎么容得下别人。”
话俗气却是真的,感情的深度无法用时间来衡量,有些人只一眼就刻骨铭心,仅一月就足以一生留恋,我知道我离不开他这不是威胁也不是气话。
我也知道这种太偏激的感情注定会伤人,所以我会试着去调整,至少不能再以爱之名伤害他,就像他说他会疼,我也一样,后悔到恨不能杀了自己。

“可以抱你吗?”
还是问出了口,我在原地松开攥住的衣角摊开手臂,是相拥还是远走都掌握在他手中,我会随着他的步调进退。

-总有些惊奇的际遇 比方说当我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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